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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金堂 青衣呀 1895 字 2024-01-03

李显站在外头催促,“院子里风大,脚冷。”

“外头也说宋之问是两京第一才子。”

韦氏拉住李仙蕙飞快道,“他这个第一是怎么来的,你心知肚明。”

“阿娘是说……”

韦氏道,“至于上官,与重润一般自学成才,她就算生性古怪,偏要去崇拜仇家,为什么又惺惺作态,不肯与颜夫人勾连呢?”

“阿娘的意思是不结党反而可疑?”

李显在风里跺脚。

韦氏匆匆赶去照应,撇下话道,“总之瑟瑟毛躁,你更要稳重。”

次日大家都起得晚,因婚礼在黄昏,不如早上睡饱些。

瑟瑟坐不住,梳了头便跑出院里。

瞧万里无一丝云彩,湛蓝明亮,便很高兴,回来见一人坐在琉璃屏边,脚下点着羊油细蜡,晕噔噔的瞧不清眉眼。

“女史辛苦,润润唇吧。”

瑟瑟当司马银朱进来歇脚,接过丹桂奉的茶送上,兴兴头头问。

“水路做完了么?二姐说我出降,仪仗经过的地方全要洒扫,还要设行幕、路障,可是今天风这么大,沙子哪扫的干净?”

“那些干你什么事?”

司马银朱抬手理了理鬓发,中指上套着个嵌金的筒戒。

“头先常教导你,女子不必以婚姻为重,凡事皆在人为,圣人开拓的疆土,诸位郡主、公主有承袭之权利,更有拓展之义务。”

她搁下茶盏,转过眼来看瑟瑟,目光满怀期待。

“请郡主记着在我阿娘面前说过的话,说您仰慕女子之威仪,远胜朝堂上的须眉男子。”

这份托付真正沉重。

女官上朝制度,上承两汉,下启大唐,开五百年未有之变局。

瑟瑟激动地握紧了拳头,“师傅,我要做的,并非为报答您或者夫人,全是为我自己。”

司马银朱很欣赏,转着筒戒徐徐笑道。

“对,正该如此,男人千百年凌驾女人头上,便因为他们自私自利,孜孜以求,为利益而结盟而争斗,从不放松,更不指望陌生人的善心好意。你记着这句话,为自己,便是为我,为太子妃,为两位郡主,亦是真正的为圣人。”

第122章

“——吉时到了!”

钟楼上才响半声儿, 丹桂一跃而起,推瑟瑟出来。

当地停了一架五尺高,镶金裹铜的大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