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曲池坊做甚?”

“臣曲池坊离芙蕖苑最近,陛下有恙,臣想为陛下侍疾。”说着,谢俊策的音调与头颅一并下沉。

“朕病了,自有御医诊治,有妃嫔与亲王侍奉。英国公乃朝廷重臣,大雍的柱石,并非朕一人的私臣,你这样枉顾自己的职责所在,还要将原因归咎于朕吗?”

“臣不敢。”

顾言志踏出一步“父亲若是对儿臣有任何不满,斥责儿臣就是,舅舅丹心可鉴”

“对你不满?你依旧觉得你这道奏折写得好得很,是吗?”

“方才父亲话语之中暗指儿臣是出于私心才有此奏议,儿臣问心无愧。这个方案,若是十年前的父亲,一定不会觉得滑稽可笑”

“你的意思是朕老了?”

顾言慈听得心中惊骇,自己在芙蕖苑的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竟丝毫没有听到风声。

又想到那日父亲的脸色和不明的目光顾言慈才发现,自己似乎把一切想得太过简单了。

“儿臣绝无此意。”

“是,朕是老了,要不然朕的太子也不会三十多岁了”

顾言志闻言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父亲,您今日这是怎么了?”

天子之怒,势如雷霆“太子忤逆君父,责廷杖十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