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朝着声源处吼了一句,“这里!”

过了半分钟,突然飞过来一团黑影,张海杏跟个黑球一样落到土里,溅了我一嘴的灰。

我呸了两嘴,继续瞄准稻草壕沟,烧了一阵,晒谷场上的光弱了很多。

张海杏埋头道,“走,咱们去把日本人的军车轱辘干了,跟他们耗死在这里。”

我开枪开得手发抖,连声音也发颤,“走!干!”

张海杏嘿嘿一笑,抓起我的衣领,一把拖着我,开始在原野上狂奔。

我不知道她用了怎样的步伐,所有的枪子都在踩过的土里炸开,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追上我们,就连光也被甩在身后。

我们绕到离晒谷场最远的土道上,光线暗淡,但那几辆军车的轮廓却格外清晰,每辆车两侧站着一位持枪的日本兵,严阵以待。

张海杏钻进水渠,架好枪,“你一辆,我一辆,一个轮胎也别放过。咱们需要用最快的速度解决这里,现在很黑,他们也摸不到咱们的具体位置,但很快也会根据弹道判断出来,到时候如果我们还留在原地,会很危险。”

我爬在她旁边,瞄准第一辆军车的轱辘,“我来第一枪,别跟弟弟抢。”

一枪过去,橡胶轮胎开始噗噗放气,迅速干瘪。在外围枪鸣炮响掩盖下,这点动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日本兵并未察觉到异常。

接连开八枪,我脑门旁的石板突然弹了枚弹壳,再精准两厘米,我的头盖骨就会像台湾那样丢了一块。

张海杏道,“操他妈!你射日本兵,我打轱辘!”

我嗯了声,把枪口对准刚才开枪的日本兵,不敢犹豫,我迅速放枪,接连解决完八个日本兵。还有最后一个趴在军车顶上,在高处寻找我和张海杏的位置。

我推了推张海杏,“咱们得换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