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笑了笑,腾出一只胳膊扯扯他,“快说快说,看看是我这个现任老板值钱,还是前任老板贵重。”

坎肩语气平静道,“我会救二爷,然后跟你一起死。”

他回答的声音有些冷意,这应该是他真实的想法,听到他这样说,我才真正松了口气。神经病才会随便原谅杀亲仇人,看来坎肩是个正常人。

坎肩又道,“今早二爷给我讲了你的事,我感觉,你心里的仇恨比我多得多。”

这话听起来像是问句,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只能说了句嗯。

坎肩没有继续讲话,一路沉默到了一个休息区,我跟他下车换位置。

坎肩走到驾驶车门前,我还没钻进车里,被他叫住,我抬头疑惑看着他。

坎肩跟我隔着这辆车,不过一米多的距离,就像当时我站在布满腐尸的塔木陀湖里,注视他在岸上埋黄毛的尸体那样。

我有些恍惚,坎肩笑了笑,“我脑子笨,很多事不明白,但还分得清哪些人好哪些人坏。小三爷,你是个好人。”

过了整整半个月,黑瞎子才回到北京。我怀疑他是不是打算步行从长沙走回北京解宅,不过我早已习惯他行踪神秘,并不担心是不是遇上麻烦事了,毕竟黑瞎子能教给我好几种正常人大脑绝对想不出的逃命法子,他本人应该极擅长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