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庙里管事的主持,这份市政府的许可证权威很大,即便我跟胖子把这炸个底朝天,主持也只能在一旁默默搓佛珠。听完我的请求,他派了个小和尚领我们去寺庙的老库房。

那间屋子已经很久没开过,锁几乎锈完了,小和尚手里的钥匙基本没什么用,他把着那钥匙可劲往锁里捅,好半天也不见进去一厘米。和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胖子,檐下只有一盏白炽灯,三人站在昏黄中,略微尴尬。

就在我以为和尚要双手合十,一脸超脱平静地朝我说一句命里无时莫强求这种神叨叨的话时,胖子伸手喊了声闭嘴,然后转身打开背包,从包里掏出一把钳子。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至于随身带铁钳,我看了看,“你怎么带着这玩意儿?”

胖子扫了我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入室偷窃,怎么也得带着作案工具吧。”

和尚瞪大眼睛,往旁边挪了几步,我害怕他下一秒就要叫一声抓贼啊,到时候所有人都要围观,我还是要脸的,连忙扯着小和尚的胳膊,一边从兜里掏出快揉成纸团的批文,“我这哥们口不择言,莫怪莫怪,政府批文是盖了章的。”

市政府红章比我的话有说服力多了,小和尚认真看完批文,双手合十作揖,让我们随意点,然后施施然走了。

我推了推胖子,“你快随意。”

胖子举起钳子嘿嘿一笑,表情有些放荡,“胖爷随意起来可不一般。”

锁落地,推门第一件事便是闭眼睛,胖子没这个准备,被门框落下的厚灰迷了一道,边揉边骂,“这些和尚太不讲卫生了,灰厚得都能埋尸了也不知道收拾。”

我递给他一片湿巾,拍了拍自己头发上的蛛网和灰尘,屋里不知道有没有灯,胖子在墙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开关,我们只能打着手电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