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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昂来到后宅,见父母分作堂上,升堂审案般的架势,两腿有些发软。

要不是确定最近没闯什么祸,他都不敢站着。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只顽皮的白色京巴越过门槛闯了进来,后面追着个周藜。白狗无处遁形,一头钻进周绍北的袍子底下。

周藜一心抓狗,胡乱给爹娘行了个礼,就不客气的请老爹让开。周绍北无奈极了,只好站起来,任周藜钻到桌子下面去。

“我看你往哪儿跑!”周藜一把薅出了关关。

周子昂又觉得,自己好像确实闯了什么祸。

周夫人一个头两个大,碎碎的念叨她几句,倒也没问狗是哪里来的,让周子昂长舒口气。

“阿藜,眼下出了年,你已经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要端庄一点。”周夫人道。

“娘,我在外头挺端庄的,不信你问七哥。”周藜道。

周子昂谁都惹不起,只好乱点了一通头。

对待年纪最小的女儿,老夫妻甚为无奈,只好先打发她出去,再问周子昂的话。

“你那同窗,林长安,是个怎样的人?”

周子昂实话说了,是捐监生,人在广业堂,学问一般,为人仗义,另外又将他今日一番关于“四端四德”的言论复述一遍。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此人果真如阿藜一般,都有些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