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济道:“您真是说笑了,食君之禄, 忠君之事而已。”
祁嵘险些被他噎死, 气呼呼的翻了个白眼, 倒也没甩开他的手。
小孩子挨了打,就经不住细想,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就越想念自己的父母。
林长济见他真的难过起来,也不好再挤兑他了,只是叹一声道:“臣不知王子因何要这般作态,只想提醒一句,不论别人如何看待,浪费的光阴终究是自己的,当然,熟与轻重,请王子自行权衡。”
祁嵘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此人在短短一天之内,就拆穿了自己藏拙、作态的表现,现在还说这种话威胁他,摆明了就是在告诉他:你想好好读书,我奉陪,你想继续折腾,我也奉陪。
而且眼下看来,他确实奉陪的起,他年轻身体好,不像之前三个须发花白的师傅,气一气就病了。
而且他更狡诈,三言两语就害他挨了顿戒尺。
作孽啊。
真是既生祁嵘,何生林长济啊!
……
林长济入值之后,祁嵘终于有所收敛,很是消停了几个月,每日按部就班的上学、读书、练字,当然,主要原因还是不想再挨揍了。
三位学士的病陆续好了,重新回翰林院当值,林长济也就无须每日去皇极门讲学,四日一轮值即可。这样一来,时间变得愈发宽裕。
八月底,棋盘胡同的赐宅修缮完毕,林长济搬进新居,不少同僚前来庆贺。
他觉得新宅门楣的规制不太对,对于一个七品翰林编修来说,显然是逾制了。后来才从年长的同僚口中得知,这座宅子曾是曾祖父林庭鹤在京城任职时的宅邸,随着林庭鹤致仕返乡,京城再无子孙居住,赐宅被收回后,就一直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