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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元祥带着刘员外进来时,看到的是被他铺了满地的考具。

林砚搁下簿子朝他草草行了一礼,笑道:“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听闻你们父子即将进省城赴乡试,赶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刘员外说着,看到地上的炊具,奇怪的问:“怎么,还要在考场开伙吗?”

林砚道:“九天七夜呆在考场,又要答题,吃干粮是撑不住的,总要煮些粥饭、茶水。”

刘员外闻言唏嘘,突然就不想让儿孙去遭这个罪了,看着满地的笔墨纸砚,又问:“为什么不等去了省城再买?”

林砚笑道:“您有所不知,一进七月,大量考生涌入省城,不单是客栈坐地起价,笔墨纸砚等考试用具也一应飞涨,提前准备更齐全,也可以省下不少银两。”刘员外点了点头,暗叹,到底是书香门第,即便败落了,家学渊源依然深厚,连个八岁孩童都通晓这么多考试门道,反观他们刘家,生意做得大,也能花钱捐个官身,却仍摆脱不掉商贾人家的帽子。

钱再多有什么用,科举才是硬道理,唯有进身士族,才有优渥的地位和守护财富的能力。

元祥端茶进来,绕过一地的考具搁在刘员外手边,林砚这才道:“您稍坐,我去禀一声父亲。”

刘员外颔首,望着林砚的背影,心中暗叹,多好的孩子啊,从容有礼,不卑不亢,如果能当他的外公……咳,矜持矜持。

林长济正在房中用功,穿一身单薄的湖绸衫子,此时要见客,总要换一身妥帖的衣裳,固让林砚先出去,林砚也整好要去跟他谈茶叶、棉纱的抛售问题。

聊着聊着,刘员外却说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