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音量也随之提高:“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只告诉了我一个人,只给我一个人提醒你的身份?那你为何不骗我呢,将我当做三界的任何人一样,再骗个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这次岁沉鱼却没那么快说话,那双浅瞳里却没有过去那样散漫的笑意。
虽然是青天白日,可他的那个位置背着光,与他身后刺眼的日光比起来,甚至是藏在了阴影里。
许久后扶诺像是听到他叹了一口气:“扶诺。”
说实话,这么久以来扶诺听到岁沉鱼叫自己名字的次数非常少,少到几乎每一次她都能铭记下来。
他更多时候都是笑意盈盈地叫自己猫崽。
扶诺没说话。
“我不会骗你。”他说。
“可你骗了。”
岁沉鱼无可辩驳。
猫崽一向都很聪明,不管是作为岁沉鱼还是作为那只兔妖,从一开始他就露出了破绽,他知道她会察觉,却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时候。
他不骗她,可他也不骗自己。
不想让她真的离开沉山,也不想让她真的跟宣阙出去,不管是任何目的。
只是他找不到理由和立场,所以他无法面对。
扶诺已经背过了身:“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连那假惺惺的您都不用了。
岁沉鱼默了默:“那我想看到你该如何?”
“???”
扶诺震惊地回过头,“你什么意思?”
“我在沉山一次又一次地问你,唤你,你见过我一次吗?”她气笑了,“现在你跑到苍北说想见我,说给谁听?为什么你想见我时就可以随时随地闯进来,不想见时就只口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