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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被再次摁进那件柑橘雪松香的外套里,后背的刺痛与心里的龌龊把他仅存只剩下一点点的羞耻心捻了个粉碎,他这次崩溃地,终于叫出声来:

“不,不要!不——”

他破碎的反抗与尖叫被大氅盖在里面,与更加猛烈的殴打声相比显得那样小,然而顾芒的气味似乎随着那一下下刻入骨髓的鞭刑沁入肺腑,以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进入他的血液。

一种难以抑制地感觉再也控制不住,阮秋濒死般地扬起脖颈地挺直上身,又软软地落下来。

随后便是眼前一黑,昏过去不知道多久,再次醒来时天还是黑的。

“嘶”

手指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阮秋咬着唇,努力想支起胳膊肘,可刚一动,就如同石头扔进平静的湖水,整个身子都泛起涟漪的疼。

他喘着气,抵住一阵阵昏胀与呕吐感,手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是手机,划开一看,已经半夜三点半了。

刚刚顾京不知道折磨了他多久,大抵是见他昏过去了,觉得没劲儿,也就走了。

阮秋抽吸着缓缓吐出口气,用自己熟练的抵抗疼痛的经验撑着坐起来。

下床去找药的时候似乎牵扯到什么,阮秋迷茫地摸着黑一看,是顾芒的那件大氅。

阮秋眨了一下眼睛,豆大的泪珠就滚出来了。

他把那件大氅抱在怀里,笑着抱着它哭了出来,那件大氅还是那样软,和温暖,散发着柑橘雪松的味道,阮秋抱着他就像抱着顾芒,他哭地很剧烈,整个身子都痉挛起来,只想着自己下雪那天竟然不争气地昏过去了,没有在顾芒怀里清醒地再多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