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芒感觉眼皮都在烫着眼球,他深深闭着眼睛,微微睁开一点,眼角留下一行生理性的泪水。
肩膀的伤口溃烂发黑,嗓子疼地说不出话,还没说渴,唇角就抵上微凉的玻璃杯。
阮秋担忧地看着顾芒,一点点给他喂水。
顾芒翻了个身,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半夜十二点,外面危机四伏,黑夜里藏着丧尸的尖叫,无尽的危险,而他和他缩在这个狭小温馨的屋子里,被子很软,前不久刚洗过,有薰衣草的香气。
他告诫自己要打起精神,可不知不觉,又闭上了眼。顾芒睡得很安稳。
阮秋抱着越来越热的顾芒,心也越来越焦急无助,他舔舐着顾芒的汗水,从额头舔到下颌又从肩膀舔到手心,顾芒都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反而脸色越发苍白。
阮秋忍住哭腔,小声地哀求着:“快好起来,快好起来吧。”
他后悔了,刚才催眠的时候如果让顾芒身体好起来,现在是不是就好起来了?
他也翻了个身,抱住从后抱住顾芒的腰去舔舐顾芒的伤口,因为脸颊的伤还没好利索,伤痕上的血迹不甚擦到了顾芒的伤口上,阮秋一惊,低头忙去找纸巾,抬头时却愣住了。
肩膀那处沾了他血迹的伤口,原本溃烂发黑,可现在,竟然一点点恢复了。
只可惜沾到的血太少,伤口缩小没多少就停住了。
阮秋先是发怔,紧接着喜极,险些没叫出来,他伸出獠牙,一口毫不留情,重重咬进自己的手腕,血液像流动的红色绸缎从手腕淌下来,没多想就往那处伤口上抹。
随着更多鲜血涂抹上去,黑黢黢的伤口逐渐愈合,阮秋惊喜地睁大眼睛,不管不顾往上面涂抹更多的血,直到尖锐的痛楚和晕眩刺进大脑,阮秋感觉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