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后一封。
“阿耶的墓修葺得很好,碑文上,刻着阿耶的生平。七七已过,所幸,能赶上白日祭。人皆如此,终有此般一遭。待到那时,再同阿耶一叙。”
未能等到他功成名就,再见时,父亲已成一抔黄土。
叙愧疚,遗憾,难过。
虽是难得道出心境,终究与离开长安时一般,顾忌到她,克制,隐忍。
谭昭昭看完信,坐在那里,望着窗棂外的太阳出神。
这时的张九龄,他定当坐在孤零零的书房中,与他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为伴。
隆起的肚子,让谭昭昭无法久坐伤怀,收好信,起身出屋,在廊檐下来回走动。
眉豆从外院走了进来,道:“九娘,千山歇了一阵,想要见九娘。”
谭昭昭估计千山得了张九龄吩咐,不先回禀难以睡安稳,她也有好多话想要问,便去了前院。
千山收拾过后,眯了一会精神好了些,恭敬上前见礼。
谭昭昭摆手,道:“千山你快坐,随意些,别顾这些虚礼了。”
千山道谢,应声坐下,道:“九娘,奴同大郎赶回了韶州,家中等之不及,郎君已经下葬,丧事已经办完。大郎前去墓前拜祭,欲在墓前结庐守孝守了七日。”
结庐清苦至极,以张九龄的性情,若是结庐,断不会只守七日。
谭昭昭听得心一沉,问道:“千山,大郎可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