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主考官,好似考功司的员外郎沈佺期,听说此人”
他的声音太大,同伴忙使眼色制止,声音戛然而止。
按说谭昭昭该着急,她此时反倒彻底平静下来。
无知才最令人可怕,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眉目,那股担忧就散了。
张九龄准备应考的情形,她最清楚不过,他一直清清白白。
若是他被牵连进去,那就是他的劫难。
前世张九龄仕途,起伏不平,从未一帆风顺过。
这点小小的坎,相信他能渡过。
谭昭昭很是乐观,她甚至想,张九龄说不定因祸得福了呢?
雪奴陪着谭昭昭去了后院雅间,见她眉目舒展,心下微松,道:“九娘,你坐一阵,我去给你拿些饭食来九娘可要吃些酒?”
谭昭昭道:“不吃酒了,还是得保持清醒。”
雪奴先前亦听到了客人们的说话,见谭昭昭此刻淡定自如,对她佩服不已。
科举这般大的事情,要换做自己,估计早就慌得六神无主了。
饭菜送上来,谭昭昭吃得干干净净。雪奴一粒粒挑着黍米,望着她,突然吭哧吭哧着笑了。
谭昭昭不解看去,雪奴放下木箸,道:“九娘,我算知晓了,为何张大郎为何待你那般深情。”
谭昭昭白了她一眼,端起清水漱口。
雪奴道:“九娘同张大郎,某些时候看来,好似那孪生子一般。遇事不慌不忙,四平八稳。这份本事,常人可及不上。张大郎看到了自己,如何能不心悦。”
谭昭昭吐掉口中的水,斜睨着她道:“我就不喜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