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茶碗,抿了一口温水,顺了顺嗓子,额上的一层冷汗正被翠竹用帕子轻轻擦去。
庄继北道:“屋子里太闷了,闷到梦魇……”
翠竹闻声,犹豫一二,可能也觉得屋内太过闷燥,便将窗子开了一小个缝隙。
庄继北侧头,透过缝隙看着外面,偌大的雪花,洋洋洒洒,一片洁白,外面一些丫鬟从深红色的阁道里穿梭而过,庄继北道:“昨夜祖母让送的东西都送到了吗?”
翠竹一笑:“我们小主子也会关心人了。东西又撤了回来。”
“啊,为什么?”
“老爷回来了。”
“这么快?”
“说是马在冰上滑,落了马。”
庄继北一惊,唰一下掀开被子,朝外跑去,翠竹急道:“少爷!”
庄继北心跳加快,昨夜那个梦让他只以为真要出事儿了,刚出了院子,迎面就是父亲,一身灰褐色的冬装,腰间佩戴着五六个兵部佩环,走起路来,叮当作响,他身边正跟着一个十分秀丽的中年男人,许是同僚,庄继北想也不想,奔了过去,扑到庄父怀里,嗓音沙哑,哭诉道:“父亲父亲!”
庄父一愣,“出什么事儿了?”托起庄继北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刚要担忧,就听庄继北哇哇大哭:“我梦见父亲死掉了……”
庄父瞬间脸黑:“……”
后来才知道,父亲并无大恙,也没有落马,只是那些下人捕风捉影,说得严重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