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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长缨在她手 沈篆 993 字 2024-01-03

“你这样看我,别人大概也是这样看的或许我是,”沈辜松了力道,“如果能把事情做好,我可以是。”

余光捕捉到刘玄淮苍白的脸接着蒙上阴霾,显然,这位才子尚有良心,还能发觉他的话不合时宜到能伤害人的地步了。

他之后便浮现出更巨大的伤心,不知由此想到什么,眼神灰暗悲哀,身体无力地瘫在地上。

可这又和沈辜有什么关系。

她站起来,居高临下望着死了般的刘玄淮,盯了一会儿,抬起鞋尖搔了搔他的腰间:“我读过你写的一篇文章,文名早已忘却,可我对其中的几句话印象很深:‘一狂生出乡,见巨树倒于暴风中,乡肆诸人站定,论长呼短絮絮不已。生大笑众生言语轻薄,树既倒,劈柴烧火雕刻做梁也罢,观之倾倒而无作为,岂不可惜耶?树若有灵,必恩谢将其砍断者。’”

“《树用论 》,我十七岁那年作的。”

刘玄淮埋着头,闷声补充。

沈辜:“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令尊将你养成高树般的人物,你的暴风将至未至,而已自行倾道,岂不可惜?你到底是人不是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做什么会得到自己的感谢,你不懂吗?还是你在害怕做?”

地上人两肩颤了颤,他抬起头,仰望着她苦笑:“抚安,你无愧是迟先生最喜爱的学生,这些道理讲起来,都比旁人讲得入情。”

她两世的日子算起来,如今都是不惑之年啦。

世事怎么样,她这双拙眼能看几分清明便是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