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贱命一条”
“啧,怎么又来了。”沈辜厌烦,转脸便用力踹了刘玄淮一脚,他被踹得往前个大趔趄,好容易稳住身形,回首刚张嘴还没来得及讲话,又被她从屁股上再次狠狠捞了一脚。
好罢,他是结结实实趴地上了。
红氅将军好不威风地走到文弱使臣的肩旁,施施然蹲下,伸出剑指端起他的脸,平和地说:“别成天说自己命贱。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的人,往往不把他人性命看作一回事。这样的人,还敢妄谈为生民立命的大话?”
刘玄淮脱口而出:“抚安难道不是这样的人?”
“我哪样?”沈辜眯缝着凤眼,左眼下的两粒小痣浮动了下,好似闪着血光。
其实话刚说出来,刘玄淮就露出后悔的表情,他咬唇,动嘴无声,在悔意中又看清了抚安那两颗小痣闪着血光的真相——原来是两滴血珠沾上她的脸,正好干涸在左眼下,如同将黑痣染红。
黑的染不成红的,说出的话就是收不回的水。
沈辜目光如炬,她施力掐住刘玄淮的下巴,“我怎么样?”
她要他说。
他只好眼睛一闭,横心道:“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人,你是这种人,你杀人的时候被人杀的时候都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难道不是这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