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枕寄噌地翻过身来,怒视着他,说:“你说什么?”
柳昔亭的嘴唇紧紧抿着,却不与他对视,眼睛低垂,仍旧是刚刚的坐姿。
苏枕寄又重新坐起来,眼泪顿时掉下来,他颤声说:“你疯了吧,柳昔亭,你疯了吧。”
他连说了好几遍,终于安静下来,以手掩面,垂着头好半天没有说话。
也许是冷静了下来,苏枕寄慢慢地抬起脸看他,咬牙切齿地说:“柳昔亭,我告诉你,你自己要把自己当影子,自己愿意糟践自己,谁也管不着,但是我……”苏枕寄哽咽了一下,才说:“我对你之心日月昭昭,哪里有嫌恶之说,你为什么总要那样看待我?”
柳昔亭的脊背一下子弯了下来,伸出手想去擦他脸上的泪水,但是苏枕寄挥手就将他挡开了。柳昔亭悻悻地收回手,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那样想你……是我自己终日惶惶不安,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伤你,阿寄……”
他见苏枕寄冷脸不语,心内更是害怕,挪近了却不敢触碰他,只讷讷地道歉。
苏枕寄知道他心有病结,本也不想跟他计较一两句话的得失,但是刚刚的一席话实在把他气得不轻,苏枕寄又深感委屈,一时半会怎么都不想搭理他。
两人就这么凝重地僵持了许久,柳昔亭突然下床去,片刻后折返,小心翼翼地凑到他身侧,说:“阿寄,你不要不说话,你实在生气,你打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