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昔亭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声音先哽住了,于是室内暂时地安静了下来。
在这短暂的沉默中,苏枕寄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柳昔亭已经把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完全割裂开。在他眼里,苏枕寄若是想让他变回原来的样子,就是嫌恶现在的他。苏枕寄这么想着,觉得有些疼痛:他即使是对着过去的自己,也要如此自惭形秽吗?
苏枕寄又离他近了些,试图去拥抱他,说:“以前的是你,现在的也是你,没有什么不同。”
此时的柳昔亭僵硬得像块冰冷的石头,一动不动地坐着,任他的手臂穿过自己的腰身,却不给出任何反应。
“如果真的没有不同,你就不会生气。”
苏枕寄更觉一头雾水:“这与我生不生气有什么关系?”
柳昔亭不说话,就那么端坐着,继续充当石像。
苏枕寄心内一阵不痛快,也收回了手,说:“我不该生气,就算你总是用低三下四的语气同我说话,我也要欣然接受。柳昔亭,为什么啊?我只是不想你那样,既不是嫌恶你,也不是厌弃你,我在乎你我才会生气,你为什么要曲解我?”
他说着也动了气,一时心内委屈起来,翻身便躺下了,说起话来又像是要哭,背对着他说:“你不稀罕我的在意也就罢了,何必践踏我的一片心。”
柳昔亭仍然没有动静,许久才说:“我辜负你的一片心,可你再怎么希望,我也不能回头了,你就当一片好心付错了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