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当地特产的新山毛尖,用海碗盛装,温廷安看着有些像是岭南客家的擂茶,汤碗之中佐料甚多,初味是煞人的甘涩,尾调是绵长的回甘。
至于硬食,温廷安看着食案近前的满江红,不论膳色种种,俱是淋落了一层腥重的油泼辣子,空气之中倏然撞入了一种稠郁的辣香。
温廷安浅浅嗅之,颇觉胃囊有些不适,她到底是不擅吃辣的,一听到辣,便是生理性有些腻味。
但面对热情好客的冀州知府,温廷安是盛情难却,艰涩地咽下了一口干沫,执著轻抿了一口,齿腔之中,瞬时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呛辣攫住,继而这种辣意,以大开大阖之势,灌满了鼻腔,最终直直扑入了胃腑之中。
温廷安下意识捂住口鼻,眼角蓦然逼出了一丝濡湿的泪渍。
甫一抬眼,李琰尚在兴致勃勃地候着自己。
温廷安不好意思说自己有些食不下。
这个时候,温廷舜捻起了一双公用筷箸,一晌执了一双筷箸,一晌将一些未被腥油辣子所蘸染的菜色,悉心夹入温廷安的碗盏之中。
温廷舜低语:“食这些。”
温廷安耳根蓦地有些滚热。
在目下的光景之中,她自己穿回了大理寺官服,是少年的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