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廉漫不经心地远眺街衢,慨叹广府的回南天真热。
杨淳则在吹口哨,窃自对着稚子们喊『猴赛雷』。
温廷凉对温廷安能发火,但对一群幼龄稚子,还有近乎无赖的两个大人,他的脾气都没磨得没掉了。
温廷凉看了案面上的草稿纸一眼,不知为何,看到了暌违已久的学生时代,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倏忽之间心中做了决定,抬起首来,道:“你算什么东西?”
温廷安寥寥然地牵起唇角:“哎你不应的话,也别骂人。”
“我的意思是,”温廷凉一字一顿,“你让我算什么东西?”
“你可答应了?”温廷安挑眉而笑,朗声问道,话声教在场众人皆能听见,生怕他反悔似的。
温廷凉轻拨了一番算盘的算珠,别扭地点了点头。
温廷安:“我请你算一道题。”
她干脆利落地铺开一张宣纸,挪了徽墨,椽笔一挥,便写下了这一道算术题。
『题眼:贺先自牢狱溺井出发,游至珠江下游,是顺游;从下游游至中上游,是逆游。他精谙水性,初始游速至少每半时辰一里,但他年逾知天命之年,体力终究有限,速度半个时辰皆在减损……
算:贺先从广府牢狱溺井出发,抵达珠江中下游的南岸,至少需耗上多少时间?』
温廷凉匪夷所思:“慢着,顺游、逆游两段游程的具体长度,贺先减损的游速,以及珠江下游、中下游的水速具体多少,这些具体条件,你都没有给我,教我如何算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