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冽应了声,上前三两步,一弯腰,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从头到尾,孔逸成是真的一个字都不多说的。
薛闲亭是等徐冽提着他走远,才咬牙切齿一拍桌案:“这个混账东西!倒不如索性杀了解恨!”
“杀了他,接下来呢?”
“他这样冥顽不灵,你指望能撬开他的嘴?”
赵盈眼皮一掀,正好徐冽去而复返,显然是知道她另有后话要吩咐,所以把孔逸成交给了底下的人带去,她便道:“你去找杜知邑,让他安排两个人住进府,我今夜说的话还有孔逸成的态度都告诉他,他就知道怎么做了。”
她不会是真的想……
薛闲亭眉心一颤:“我以为你在吓唬他。”
“我可以是吓唬他。”赵盈面不改色,沉声道,“路是人自己选的,我也很想知道他是不是真这样不怕死。”
钝刀子剌人,那是折磨,就算是死,也要你看着,慢慢的,一点点的,死去。
那种经历赵盈有过。
绝望,无助。
当疼痛席卷周身,你会觉得自己似溺水,或跌入无底深渊。
你伸出手,努力想要向上,自救,或是期盼有人能拉你一把。
但救命的稻草永远不会来。
赵盈眼中泛起嗜血的光芒,看的薛闲亭心中一惊。
连徐冽也吃了一惊:“殿下……”
薛闲亭不动声色咳一声,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