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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负隅顽抗,想撬开他的嘴是有难度的。

他连生死都置之度外了,还怕千刀万剐吗?

薛闲亭冷着脸,阴恻恻问他:“你认了,就是诛九族的罪,你应该有萋有妾,有儿有女吧?”

可有些人生来冷情,什么亲情爱情,他心里是一概没有的。

孔逸成便正在此列。

他横眼扫过薛闲亭:“我都要死了,还顾得上他们?要顾得上他们,也不干这样的事了。”

他说完好似怕薛闲亭不够生气,一嗤声,自是满满的讥讽嘲弄:“广宁侯世子倒是顾惜佳人,先是西北,又是扬州,为永嘉公主鞍前马后,只可惜,人家要选驸马,也没看上你。”

就连赵盈都悬了口气,紧着去看薛闲亭。

却不料他不怒反笑:“看来你真是破罐子破摔了。”

薛闲亭恨的牙痒,孔逸成这种人死不足惜,但他若真叫孔逸成三言两语激怒,反倒助长孔逸成的嚣张气焰。

他把那口气生生的压下去,眼角余光瞥见赵盈的担忧,心底无声叹气:“所以孔如玏今天下午在府中昏迷,府内上下无人知晓,应该也跟你脱不了干系吧?”

孔逸成一计不成,见他未曾激动发怒,也没了兴致,连跪都跪的不那么板正。

他身子往后一沉,索性就坐在自己的小腿上,紧绷的身体一放松,整个人的体态就彻底垮了下来。

薛闲亭说他是破罐子破摔,他还真是身体力行的证明薛闲亭说对了。

赵盈被他气笑了:“看来你是一个字也不打算说了。”

这倒出乎她的意料。

“徐冽,让人把他带去净室关起来。”

所谓净室,是赵盈住进来后,把杜知邑弄来替她收拾出来的。

腾出了三间房,布局弄的和她司隶院中地牢差不多,就是刑具少了好些,但屋子里的摆设都挪了出去,空荡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