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了一夜的眼,此时有些眼皮打架。
恰好伙计们打扫完了包厢,宋伯元就着那块儿带有景黛身上香味的薄毯,长条般地躺下了。
睡得不太安稳,终归是睡着了。
梦里有野兽在追她,在野兽终于追上她,对她张开血盆大口时,宋伯元被吓醒了。
她没精打采地走出包厢,楼下吵吵闹闹的。她抓人问了一嘴,原来是景雄已回府换了衣裳,此刻正在楼下领着人砸樊楼的门框。叮叮当当的,阵势排场都很大。
宋伯元套上那件带有酒味儿的金吾卫衣裳,一步一步缓慢往楼下走。
卫冲此刻正拿着把扇子挡住脸看热闹,见宋伯元出现在木质的楼梯上,立刻放了手里的扇子,朝她迎过来。
“现在就揍吗?”
宋伯元点点头,偏头问他:“人手带的够嘛?”
“妥妥的。”卫冲朝她眨眼。
樊楼的七位黑卫见她出现,也缓缓从见不得光的房顶上一个个落下。
砸着砸着,景雄突地觉得后背一紧。
一个转身,发现身后已围了许多人。
樊楼的掌柜皮笑肉不笑地站在柜台后看着他,就像看一条野狗。
景雄有些小腿打颤,直到看到宋伯元一脸倦怠的出现。
“你找的人?”
宋伯元摇头,“那不是人樊楼的守卫吗?”
景雄又挺了挺胸膛,“我景雄腰缠万贯,差樊楼这点儿碎银子?给我继续砸,砸完老子用双倍银子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