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巾柔软厚实,仅仅只是捏在手里,就仿佛能感受到它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热量。
孟鹤眠顿了一下,还是没有拒绝。
“你也是。”
她其实不觉得冷,哪怕出去晃了一圈,身上的衣服已然湿透。
她只觉奇怪,少有人能像温舒窈这样,能无比自然地对一个刚认识一天、什么都不了解的陌生人嘘寒问暖。
以至于舍身相救,那更不是单单“利益”二子可以解释的了。
这种没由来的好意会让她觉得不自在,像被路边的小动物缠上了,丢也不是、抱也不是。
任凭她左思右想,不得其法。
一小时过去,雨势逐渐变小,但仍有闷雷。
孟鹤眠洗完澡出来,多花了些时间整理房间。衣服和用品各归各位,旧相框摆放在靠窗的书桌上。
饶是如此,房间里依旧显得空空荡荡。
唯有那张大床,铺着干爽的青绿床单、印有小白花的薄被,甚至在枕头旁放了个毛绒胡萝卜抱枕。
这颇为“有趣”的田园风与周遭的黑白灰格格不入,不用想都知道出自谁手。
温舒窈今天新铺的床,还带着极淡的柠檬香。
“咚、咚。”
恰好规律的敲门声响起,铺床的人就站在外面细声细气地询问:“孟鹤眠,你睡了吗?”
“有什么事。”
孟鹤眠拉开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温舒窈的笑靥。
她眼睛亮晶晶的,单手把托盘举高:“我煮了姜汤,要不要一起喝?”
还冒着热气的红糖姜汤,甜香与辛辣混合,有效地驱散了周遭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