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斯南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像她生病这一出确实把游知榆也折腾得够惨,还没好好休息过,就又拉着她出来给她洗头发。
沉甸甸的歉意从心脏深处浮现出来。
桑斯南张了张唇。
却又马上被游知榆盯了一眼。
那一眼是什么很明显——游知榆在说:要是敢说“对不起”这种话你就死定了。
于是桑斯南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把嘴边那句闷闷的“对不起”收了回去,换成一句,
“其实我可以自己洗头发的。”
“但我想给我的小狗洗。”游知榆利落的语气显得有些强势,却又在下一秒放软,“不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桑斯南被她一句话堵了回去,憋了一会,小声地说了一句,“只是为什么突然想给我洗头发?”
这似乎是个无理取闹的问题。
甚至连游知榆都有一瞬间因为这个问题顿了一下,温热的手指停在她的发间,过了几秒,才又重新为她冲去那些泡沫,捏了捏她的耳朵,说,
“你个笨蛋,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我想给我女朋友洗个头发还要什么理由吗?”
桑斯南反应过来,原来在游知榆这里,做许多事情都只出于同一个理由。
“这是第一次,有除了我阿婆之外的人……给我洗头发。”桑斯南滚了滚喉咙,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