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斯南就这样躺在太阳底下, 软塌塌地阖着眼皮,静候着热水和日光一起淋到她的头发上, 再顺着女人温热的手指, 缓慢地淌到她的发间。游知榆说干就干,等她洗完澡吃完麻糍就直接搬了条躺椅放到院子里, 让她躺着晒太阳,顺便给她洗头。
刚开始她有些僵直, 但逐渐被这样和煦热融的日光所迷惑,被一股熟悉的舒缓的软香味道包裹。有的时候, 女人温热的手指会轻轻地拂过她的头顶;有的时候, 女人自己的头发会被风吹下来,洋洋洒洒地落在她的脸上, 额头上。
显然,游知榆并不擅长给其他人洗头。尽管很有条理地准备好了一切, 但是一切又都进行得很缓慢。倒水、揉洗发水、揉搓头发……每个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
但这似乎在显露这种不擅长的同时,也显露了某种珍重和珍视的意味。
迷迷糊糊间, 桑斯南忍不住喊她的名字,
“游知榆。”
“嗯?”轻轻托住她后脑勺的女人应了一声, 隔着暖融的空气,对她笑了一下, “怎么了?”
桑斯南愣了一下。
游知榆突然从视野之外伸头看她。
这个视角很新奇。
她从未在这个视角看过游知榆,一切都是颠倒的, 光影在旋转,发晕的日光里, 女人的脸仍旧美得惊心动魄。
“就是觉得……”桑斯南动了动唇,“你好漂亮。”
游知榆轻轻笑了一下,微微弯着的眼里有着肉眼可见的开心,但还是挠了挠她耳后的皮肤,
“就知道哄我。”
“没有。”桑斯南下意识否认。
“才怪。”游知榆语气娇嗔,“今天出门碰到明老板,她说我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了。”
说着,游知榆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漂亮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