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往女人怀里缩了缩。
“做噩梦了吗?”游知榆缓慢地护住她的背脊,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
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说没有,说自己没有这么脆弱,不会因为一场噩梦就又回到原点。
可耳边愈发加大的雨声让她愈发不安。
就像是沉在了翻滚着海浪的大海里,拼了命地想要游上岸,却又被不断翻滚起来的海浪给冲得更远。
她紧紧地搂住游知榆的腰不放。
甚至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好像只要这样,才能逃离这场噩梦、病痛和这场雨。
很快,游知榆便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是因为下雨?”
游知榆托着她发晕的后脑勺,让她埋在她的颈间,丝毫不嫌弃她黏腻的汗水和因为噩梦所产生的窘迫,“嗯?”
桑斯南没有说话,只安静地在游知榆怀里蹭了蹭。
这样安静的动作已经足够让游知榆探知到她此刻的心情。于是怀抱住她的女人将她裹得更紧,而后又用微凉的手掌贴住她发烫的耳朵,捂得紧紧的,将可怖的雨声和巨大的风声,以及她从噩梦中醒来之后的慌乱和无措,全都挡在她的世界之外。
而后,在有些模糊的雨声里,很有耐心地问她,
“这样会不会好受一点?”
世界仍然天旋地转,淅淅沥沥的雨声也从未停止过。桑斯南尝试着动了动唇,想要让游知榆别管她,让游知榆好好睡觉,自己缓一缓就可以了。
可就在这个夜晚,她的依赖和胆小都失控了,都背着她跑到了游知榆面前,摇旗呐喊地彰显着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