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等唇上凉凉的触感逐渐远离的时候,桑斯南忍不住揪住游知榆的衣角,用自己携带着浓厚鼻音的嗓音,说,
“再亲一下。”
“嗯?”游知榆摸了摸她的后脑勺,笑着说了一句,“生病了就这么黏人?”
虽然嘴里这么说。
却还是极为耐心地弯下腰来,在她唇边轻轻地亲了一下,甚至还在亲完之后,很慢很轻地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发,在模糊的视野里,久而缓地注视着她。这两个亲的力度都极轻极轻,像是一种亲吻易碎品的力度,又似是一种对待珍惜之物的虔诚,透着无穷无尽的珍重和爱护。
以至于让桑斯南在有一瞬间觉得:
游知榆好像,是在爱着她。
这种想法一出现,就在她浑浑噩噩的脑子里炸开了花,引起了一系列的连锁爆炸。
爱?
怎么会是爱呢?这个词语未免用得太早,太重,太不适合两个在海边认识才刚开始发展的两个人。
可是这一瞬间。
也许是防御系统开始失控,也许是发烧烧坏了她管理情感的阀门。桑斯南没办法觉得这种情感不够浓烈,甚至突然很想掉眼泪。
她睁开眼,视野有些湿润,像是浸泡在海水里似的,窗外是发蓝的夜色,在发酵着浓烈情感的空气里静谧流淌,摇晃。
她能够想象得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不太好看,满头大汗,头发汗湿,面色苍白而病态,外衣外裤都没脱没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