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是因为生病。
谁知道呢?
将热水喂完之后,游知榆把水杯放下,又将她慢慢地扶到被子里躺下,很轻很轻地给她擦了擦唇边的水渍,在朦胧的夜里凝视了她一会,突然说,
“我好想亲亲你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手始终是牵着她的,语气亲昵又自然,就好像是在说“我想和你吃吃饭”那么自然。
躺在被子里的桑斯南顿了一下,主动往外伸了伸脖子,小声地说,“亲吧。”
游知榆似乎被她毫不退缩的反应惊到,停顿了几秒,才轻轻笑了一下,弯下腰来。
柔顺的发垂到她脸上,绒绒的,微微晃动着,让人有些痒。
接着,温热的呼吸打到她的脸上,女人很轻很轻地亲了一下她的唇,用着极轻的声音在她耳朵边上说,
“好好睡觉,明天起来就好啦。”
慢声细语的声音绵到了极致,像是轻飘飘的云朵在托着她的耳朵。但桑斯南却偷偷用自己糊里糊涂的脑子想:
游知榆真是一个奇怪到不能再奇怪的人。
明明平时什么话都能坦坦荡荡地说出来,明明和她调情的时候自然又大方,明明总是时不时有着各种暗示来推进她们这段亲密关系的进度。
但是,到了真正有些她从未尝试过的肢体接触的时候,又会很有界限感地去征求她的意见,比如说刚刚量体温之前会特意问她要不要自己来,比如说刚刚要亲她的时候怕她现在不舒服特意说一句“我好想亲亲你”。
再没有比游知榆那么一个大胆却谨慎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