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料到,她这样耍蛮充横,一时之间,竟没有话能顶她。只是心里盘旋的气夹杂着委屈,越演越烈,怎么也息不下去。

这算是什么场面,是她心里也知道,让他受了委屈,但又不舍得责罚她的小侍,才在这里向他示几分好,当做是对他的补偿吗?

便像从前在宫里,主子为了自己的算盘,明面上让下人背了黑锅,受了委屈,背地里又想起笼络人心来,再施以小恩小惠,使下人继续忠心地当差。

他何须这个。

他一路上,也没有话同她说,直到回到屋里,她把他放到床沿上。

屋里点着灯,燃着暖炉,却没有人在。他瞧了一眼,便明白了。

鹦哥儿走得那样早,想必是提前回来,打点好了一切,又躲出去的。无非是知道,赫连姝定要和他纠缠,不愿意来碍这个事。

他的机灵,向来是头一份的。

赫连姝放下了他,将他看了几眼,眉头微微紧着,“还在不高兴?”

他听着,反而越发气闷,眼尾红着,偏开了视线,不想看她。

“你请回吧,”他道,“我要上药了。”

她瞥了他一眼,没有出声,只走到一旁的柜子前,亲自取了药罐回来。也不交给他,只握在手里。

崔冉抿了抿唇,一伸手,“给我吧。”

没说出口的意思,便是你可以出去了。

赫连姝被他这样生硬地往外赶,也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反倒是在他床边坐下来。

“我替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