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个脾气,公子你是头一天知道吗?只要你平安,就是我的脑袋平安了。”

他眉毛眼睛都皱到一处,唉声叹气,“我刚到你身边伺候的时候,你便是病得昏昏沉沉的,看着吓人。这好不容易养好了,才没多久,今日里又落新伤。公子你这,运道有些不好的,我瞧着都心惊肉跳。”

想了想,又嘀咕:“这白龙城里也不知道有什么庙是灵验的,往后养好了身子,该去拜一拜的。”

崔冉听着,要是再不截断他的话头,也不知道他能说到哪里去,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但另一面,却也觉得颇为有趣。

身上带着伤,原本也够疼的了,要是两个人还一同愁眉苦脸,那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这里有没有伤药?”他轻声问。

鹦哥儿这才从絮叨里抽回神来,连忙道:“有的,我刚才讨来的呢,说着话竟给忘了。”

他指一指床边摆的一小罐东西,就道:“公子你别动了,我替你上药。”

被子掀开,身子陡然露到外头,就有几分冷。

他外面的衣衫早已被脱掉了,只余下中衣没有换,此刻一揭开来,便能看见衣料破损翻卷,有血迹渗出来,经过这些时候,已经干涸了,呈现出褐色。

乍一瞧起来,倒不显得那样触目惊心。

崔冉望着,却微微出了一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