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他能在马球场上策马奔腾,能公然对抗兄长,能成为万众瞩目,摆脱囚于废院的烙印。
唯一不能的,是光明正大亲近她,名正言顺拥有她。
每当看到她的犹豫和抗拒,还有旁人的质疑与探究,他心底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只想彻底摧毁所有禁锢,涌上无法抑制的冲动与执念。
他想看清她的心意,想当着众人的面,毫无顾忌地拥她入怀,想采撷柔润樱唇,尝尽其中香甜。
可仅有的一丝理智,总是不合时宜地出现,如同悬崖勒马,在最后一刻截住他的疯狂与失控。
裴言渊气息凝滞,不忿地阖上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把所有念头压下去。
他不在乎流言蜚语,不在乎伦理规矩,可以不管不顾,但是她做不到。
最起码,目前莺莺住在侯府后院,人情复杂凉薄,任何出格之事于她而言,都是致命的伤害。
既然不能将她据为己有,他就不该让她身处险境,为他的贪念承受后果。
毕竟,自始至终,是他一厢情愿。
她从未说过喜欢他,更没承认过,有过哪怕一点点真心的爱慕。
不如等到以后,一切尘埃落定,再加倍地索取和补偿。
思及此,裴言渊缓缓吐息,幽若深潭的双眸恢复清明,不情愿地从她身前让开,妥协般往旁边挪了一小步。
林知雀如获大释,抚着心口舒气,紧紧抱着怀中的煤球,缩起来的肩膀舒展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