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本来也没有多伟大的想法,不过是看在长公主人挺好说话,打算还了侯夫人一个人情后,就同长公主告罪,且让公主不必把阁老的话放在心上的。
这下她却反倒被昕枂说得羞愧万分,受她影响之下,也跟着激动起来:“好!殿下以后需要砍那奸阉狗头时,奴婢一定首当其冲给殿下递刀!”
“好紫衣!”
就在主仆二人在次殿兴奋地谈论要如何割下狗阉奴头颅时,正殿来人通禀,说是赵掌印求见。
余热残存的昕枂一拍胸口:“紫衣,我去应对那狗奴才了!”
紫衣满脸崇拜地递给主子一个眼神,随后也跟在她身后出去。
正殿的大门一开,光线有些刺眼,逆着正午暴烈的阳光,昕枂那一鼓作气的斩妖除魔之心一下子就泄掉了。
门庭之下,那张朝思暮想的俊容如今正屈身在她跟前,不卑不亢地行礼。
“臣赵朗辞,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参见长公主。”
光晕下,男子脸庞俊美,修眉如剑,斜入鬓角,额际有一道暗红色若刀斧形状的陈年伤疤,凤眸掀起的时候,俊雅清冷中便多了几分狠戾感。
昕枂看得当场怔住,脸颊的肌肉微微颤抖,张口舌头就僵了,久久发不出声音,做不出表情。
赵掌印身后的冯玉安见状,不停想用眼神示意长公主,该开口叫掌印起来了,但又深觉掌印自己都没出声自己也不好擅自逾越,便也只好缄默着跪好。
紫衣却以为自家主子长志气了,竟然故意装傻不让这狗奸阉起来,来个下马威。
可无人知道,昕枂此刻内心所受的冲撞有多猛烈。
她瞪大眼睛,瞪得眼眶都红了,唇瓣微微抖着,嗫嚅着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你说叫什么?”
她眼睛越来越红。
“臣赵朗辞,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今日特来参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