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商陆收起长剑时,额上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向来苍白的脸色也红润不少。
难得沈裕有闲心看了这么久,他也没了往日的沉稳,开口时稍显雀跃:“公子,何时能教我最后一式呢?”
“等时候到了,自然会教给你。”沈裕拂去袖上沾染的水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商陆回忆,三步并做两步到了容锦窗前,轻轻敲了下:“该吃饭……这是什么?”
雪白的宣纸上,并非容锦常绘的各式花鸟绣样。
倒着看得不大真切,商陆倾身辨别了片刻,在容锦反应过来收起前,认了出来:“这不是我和公子吗?为什么要收起来?”
画纸被捏皱了一角,容锦也觉着自己这反应有些欲盖弥彰,愣了愣后松手,解释道:“我画的不好,没什么可看的。”
倒也没什么缘由,只是想不出满意的绣样,随手勾画几笔。
她画花鸟与各式纹样驾轻就熟,但没正经画过人像,这纸上也只是大略勾画人形,并没细化眉眼。
商陆隔窗拿了那张画纸,摆正了端详着,公允评价道:“是有点像,细看又不大像了。”
容锦没好气地笑了起来,正要夺回画纸,却正遇着沈裕伸手来拿。
两人的手一触即分,容锦飞也似的缩了回去。
沈裕的手在半空中悬了一刻,瞥见那画后,却又笑了声:“形虽不似,却神似。”
“我记得,先前请来教我的那位白胡子夫子说过,画画更为重要的是……”商陆对文墨并无半点兴趣,那时听得昏昏欲睡,隐约记着有过这么一回事,但答案究竟是哪个却记不清了。
沈裕想起当初他不学无术把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旧事,扶了扶额:“是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