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解人意的江枫从托盘中取出那点腌菜,放到喜形于色的江琴小少年的饭碗里,而后与燕南天瓜分了重口的几样调料。
陆炤将托盘拉回来时,碗碟中已经只剩下一些味道清淡些的饭菜。
饶是同为南人的几位学子都被这“清汤寡水”的一餐惊住了。
被友人们齐刷刷转头盯住的沈存中僵硬低头看向自己的托盘中。
虽然小生也是杭州人,但是真的没有这么夸张的……
“砰!”
另一处长桌有人怒而拍桌起身:“柳子厚!你莫不是在说风凉话?河东又没被下令禁止今秋科举!”
就差被指着鼻子骂的那位监生还未动弹,身侧豪纵不羁的友人当即腾的起身维护:“怎么?不过两句寻常言语,就将某些人物激得浑然不顾礼仪,都要跳起来了?”
手慢一瞬导致没能拉住友人的柳子厚只好与友人一道:“并非风凉话,只是出于真心,理性探讨,方才有此想法。”
气急败坏的那位显然是“利益相关人士”,眼看对面两人,自己孤身作战怕是不敌,就想再拉一人下水,四下扫视,指着相邻长桌的一人道:“务观兄如此才华横溢、胸怀壮志之士,难道就该被一场灾殃耽误大好年华吗?”
一些江南出身的学子,此次正好被划定到“禁考”的范围中,也是义愤填膺的架势。
别地出身的学子们就态度多样了,有的觉得事不关己,有的却认为朝廷不公而替江南学子抱不平,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却觉得朝廷此举不当而忧心忡忡,怀疑朝中是否有奸佞蒙蔽上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