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殃及池鱼的陆务观一脸无辜,甚至纯良地道:“不过一届罢了。陛下圣明,朝廷诸公亦秉公无私,如此旨意,必然有其考量。”
某人被气个仰倒,抬起的手臂都在颤抖。
陆务观对面坐着的那位清逸少年轻轻放下手中汤匙,凉凉开口:“你想听什么?令既已出,你在此地再是愤慨又有何用?倘若真想试图改变什么,倒不如作篇言辞犀利的文章骂骂奸佞之徒。”
那人的脸色铁青,却终究不曾放言说要写诗文批驳朝廷,半晌,狠狠甩袖而去,且临走前仍未忘记收拾碗碟。
一人随走,留下还未吃完的各桌学子们却还未停歇,仍然继续接着方才被打断的对话,讨论今秋科举的变动。
“观光贤弟真是……”苏子瞻轻笑,回头就问陆炤,“陆兄觉得呢?可有何高见?”
吃瓜正乐呵的陆炤:……
陆炤其实没什么想法,只不过天子疑似明赏暗罚的命令,让他回想起科举史知名的南北榜。不知道天子是否意图“平衡”朝堂上出自各地的乡党势力。
陆炤只推说自己一介江湖小民,不曾了解国家大事,不会如诸位学子们那样对朝廷政令有卓绝的分析与见解。
沈存中咬着筷子轻舒一口气:“想太多也累,何必那么复杂呢?徒增烦恼。说不定真就是圣上好意让我们顾着家里呢?要不是我家来急信给我报平安,说不得我此刻已然踏上返乡的路了。”
同桌的诸位都对天然纯思的沈兄赞誉有加。
江琴小朋友偷偷歪脑袋对江枫哥哥说悄悄话:“这也是将来要成为官老爷大人的读书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