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年,收拾好了吗?”
这是奚佑今早不知道第几次去敲弟弟的房门了, 这小子一直磨蹭, 管家说年轻人都这样, 在意外表,奚佑觉得有道理,于是说服自己耐心等待。然而,半个小时后,奚颂年终于打开了房门, 身上穿的却还是睡衣,半长的黑没打理,颧骨上红印子突兀, 整个人朦朦胧胧地, 眯缝着眼看他:
奚佑眉心一跳, 刚要开口,这人猛地伸了个懒腰,前倾身体,把自己挂在大哥肩头:
“哥……”
奚佑顿时没了脾气,只斜睨了管家一眼,责怪他帮着颂年打掩护。
奚颂年蹭了蹭他的肩膀:“起不来,做梦梦到起了,一睁眼,还在那儿躺着挺尸。”
“睡太晚。”
“睡不着。”
“以前睡太晚,作息坏了。”
“害,就当我在留学。”
“………”
奚佑无可奈何,拍了下弟弟的胳膊肘:“去,换件体面的衣服。”
奚颂年打着哈欠去了。
管家走上前,往奚佑肩头搭了件外套:“起风了,您注意着些。”
奚佑:“早餐给他带着路上吃吧,车备好了吗?书和本子………哎,你说,颂年这真是突然转性了?”
突然跟他亲近,还学会撒娇。
“您这话说的,二少爷不和您亲近,那和谁亲近;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从前那是有误会………”管家扶着他往楼下走,梨花瓣打着转从窗口飘进来,雪似的,落在奚佑肩头,留下一缕幽微的花香。
奚佑拂掉梨花瓣,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