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佑一愣:“这你是从哪听到的?”
“戏楼,唱戏的时候听到的。”奚颂年偏头看了他一眼,眼尾的红痕一直染到鬓角。
戏楼。
奚佑皱起眉。
那地方的消息不能全当真,但也不能全作假。他从没听说过程家还有什么私生女,和程夫人商谈时,她满口都是“留学归来的小女儿”。
“……颂年。”
“你不了解上京,不了解世家,”奚颂年扔掉帕子,过了片刻又重新捞起来,继续拧,“这地方吃人不吐骨头,你才回国两年,没被绊住,现在走,谁都留不下你,以后想走都走不了。”
他走回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奚佑:“赶紧走,别淌这浑水。”
说完,他也不等人回答,自顾自擦了擦手,准备开门叫管家进来。
奚佑说:“可我已经被留下了。”
奚颂年脚步一顿:“你在说什么,你……”
“你知道,”奚佑闭上眼,“颂年,你知道的。”
奚颂年沉默良久:“你没有对不起我。”
“嗯。”
“所以你不用做这些……”
“不。”
“…………”
奚颂年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的药罐子大哥又开始咳嗽了。
于是,他只好阴沉着脸走回床边,一边帮人拍背,一边给人倒水。
“咳咳,咳咳咳……”奚佑拽着那一片滑溜溜的戏服,生怕他又跑了,“程家小姐现在在哪?程夫人说找不到她………”
“不知道,”奚颂年敷衍,“哥,少说点话,医生嘱咐要静养。”
奚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