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想过,是不是就像宋悦所说的那样,他应该一直留着长发,出国以后再剪短。因为他没了伪装,才被恶鬼找上了门。
但如果那东西要找的就是一个青年,为什么整场冥婚,从喜服制式到小鬼对他的称呼,都表明了那东西需要的就是一个女性妻子?
宋时清想不明白,下意识觉得这其中有自己还没有找到的真相。
只是他现在没时间去寻找,他得立刻逃出这里。
立刻。
宋时清走到门前,将木门推开了一条细缝,借由这一点空荡朝外看去。
——外面什么都没有。
手上的引路香顺着门缝飘了出去,直直地指向一个方向。
宋时清顺着看了出去,视野尽头的是一扇垂花拱门,垂花拱门外,似乎是个用来分割的院子,隐隐能看到一点假山的轮廓。
宋时清抬步走了出去。
厨房。
谢家用的灶台是“七星灶”,四口大锅烧菜,三口小锅设在旁边。借大灶余温的小锅分别用来蒸饭、做汤和温一些主子随时会吃的点心,是当年大户人家极为时兴的设计。
胭脂拿着个丝瓜瓤用力擦其中一口锅的边缘,直到锅中的水都隐隐变了色,她才抹了把汗,换干净的水上来。
“姨,上顿怎么不擦干净呦,落了好多灰。”她有点委屈,给正在案台前的嬢嬢看葫芦瓢里的脏水,“你看,都洗三次了,还脏着哩。”
这么大的宅子,光是主子就有七八个,灶台时时用,怎么可能脏?
姨婆短暂地冒出了这个怀疑,但很快,这点念头就被她压了下去。
她唬胭脂,“脏什么脏?懒手懒脚的丫头,小心我打你。”
胭脂立刻不敢说话了,吓得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