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不舒服。
……宋时清一点都不想穿它。
这里的一切都鬼气森森的,可除了这套衣服,再没有其他能让他上身的布料了。
宋时清垂眼,手指停在衣服上方好几秒,最终还是落了下去。
但凡有一点点逃出去的可能,他都会去试试。
光从窗棱间探进来,照亮旧常服晃动的下摆。如果忽略宋时清相比曾经进过这里的数位新妇过于短了的头发,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当年被包办婚姻困在囹圄之间的年轻女孩们。
宋时清偏头,在床头的铜镜中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清丽、荏弱,眉眼难辨年龄和性别。
他恍惚了一瞬。
……我是不是,曾经也这样穿过?
喜烛上的火光又小了一圈,摇晃的火光将正在出神的宋时清拉了回来。他收回目光,捏出引路香,将它的前端凑到火焰面前点燃。
片刻之后,火焰很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在火光中,一缕不起眼的淡青色烟雾摇摆着升了起来。
明明是完全无风的环境,那一缕烟却极为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偏移了出去。
那是逃出去的方向。
——宋时清的眼睫颤了一下。
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直到此时才松懈了下来。他突然扶住木桌边缘,眼前一阵眩晕。
宋时清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似是呜咽的声音,又立刻捂住了嘴,生怕引起那些东西的注意。
弱小的动物连叫疼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这项准则在哪里都一样。
直到现在,宋时清也不明白那东西为什么会缠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