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谢司珩扯出一个笑来,“我问下,这张纸,是新的还是老的?”
“肯定是新的啊。”张学姐毫不犹豫。
谢司珩看向她,“为什么?”
张学姐皱眉,“制式不对。你一直说这是婚契对吧,其实它应该叫聘书。”
“三书六礼中的三书,包括聘书、礼书、婚书,两家商定下孩子的姻缘后,由男方家写下聘书送往女方家。这张完全不对,正经的聘书上不仅该有婚姻双方的家世、出生年月,还应该写明两家当前的居住地。”
“还有这里。”张学姐点了点媒人签名的地方,“应该按手印。更何况这上面还写了你和你同学的名字,怎么可能是老东西。”
说完她又很小声地补了一句,“纸张摸起来倒像是老的。”
谢司珩眼前一阵眩晕。
他仿佛踩在了一片黑暗的边缘,再向前一步,就能踩进一片自己从来没有踏足的领域。
这张婚契上当然没有谢司珩和宋时清的住址。那个时候,住址是跟着父母亲族走的,他们一个是死人,一个早就找不见了父母,哪还能有住址。
再说应该印在名字上的手印。
谁说那张婚契上没有?
他们名字上用血印下的指痕,不是在清洗的过程中,融进了那几盆血水吗。
是,这就是张婚契。
活人结亲下聘书,死人,当然只能结契。
谢司珩太久没有给出回应,张学姐终于觉察出了不对。
“你怎么了?这玩意真不是你自己做的啊。”
谢司珩强忍不适,“我做这个干什么?”
学姐:“那……你知道是谁做的吗?我看那上面的血像是真血,谁能跟你们开这种玩笑啊。。”
“……谁知道呢。”谢司珩勉强露出一个笑来,“行,这事就先这样,多谢学姐,回头我去r城请你吃饭。”
说完,也不等张学姐回应,他干净利落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