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悬挂着的灯泡映照着,风雨稀里哗啦地倾灌进来,将她吹得几乎睁不开眼睛,没一会儿身上就水淋淋了。
顾不得大雨,她又害怕又着急,撑开家里唯一的雨伞走了出去。
伞被风挤出一个内凹的弧度,倾斜的风雨淋湿了她新校服和小皮鞋。
她费劲地举着摇摇欲坠的雨伞,从屋檐下艰难走到柴火棚外。
塑料棚顶只用石头和木椽压着,雨一大,流不下来的水就把塑料棚压下去一大块。
往常外公在家,会用棒子把压下来的塑料布往上一捅,水“哗啦啦”顺着屋顶流下去就没事了。
满满见外公干过这活儿,她觉得这事不难。
她用一只手拿着伞,另一只手拉开柴房门栓。
小门一开,里面黑黢黢的,没有灯。
外公说里边不仅有老鼠,入了秋了,还有蛇顺着柴房缝隙溜进来。
往常外公是不让满满到柴房来的,但今天外公不在家,她想自己当一回家,所以她强忍住了害怕,把伞收进柴房里,借着院子里灯泡投过来的一点微光找到了外公往常捅房顶的棍子。
她双手举起棍子,鼓足力气用劲儿一捅,沉甸甸的房顶水坑“哗”了一声,倾倒出不少水,还没等满满松口气,兜满了雨水的塑料棚又沉沉地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