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并不理解,就像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没有在抵达之前下手。他们漫长地走完了迁徙的路,短暂地在乡野度过三年;炮火停息的那一天唐沢裕被人叫住,残阳似血,身后有人在呼唤他,他叫的是他在彼得格勒的假名。
“原来是你,”那人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你在……你怎么在这里?”
——大家都很想你回去。
唐沢裕回过头,他眼里有清晰的愕然。那时的黑泽阵还不理解很多事,然而在那个傍晚,来自彼得格勒的故人认出唐沢裕的那一刹那,他清晰地察觉到,自己心头弥漫的、森然的杀意。
唐沢裕动身返程彼得格勒的那一天,黑泽阵决定杀了他。
第223章 extra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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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唐沢裕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人。
百废待兴的国度,无论如何他都会留下来。黑泽阵早已不止一次地意识到这一点,当他在课上谈起诗,放羊的孩子偷扒在后窗外面,乡绅的儿子想把人赶走,唐沢裕就那样留住了人。
这种好心在此刻却显得是那样不合时宜。黑泽阵随他去指挥部,遥远的彼得格勒发来电报。唐沢裕按着发报机的电键,一字一顿地艰难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