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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黑道有关吗?逃亡、复仇,还是有人背叛?”他追问,“或者局势不安定,必须要清洗卧底?”

唐沢裕仰脸瞪着他。琴酒的喉结滚了滚,两人的姿势一站一坐,这使他的目光里带了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如果我说是,你会怕吗?”

“这不是我怕不怕的问题!”唐沢裕忽地怒了。他猛然从床边站起来,却因为身高不够,依然仰头看他:

“问题在于,你根本什么都不肯说!”

在他的视角看琴酒,男人的神色依旧平静。他知道所有,也隐瞒一切,琴酒藏得太深,以至于唐沢裕很长一段时间看他都是不动声色的。

一个人时他在门口,手按在门把上又收回,因为外面的世界对他而言是陌生的,唐沢裕不敢出去。他花了很久才理清这一深藏在潜意识里的畏惧:如果自己完全什么都不记得,而醒时又没有一个人在,那他会立刻花最大的精力将环境摸得熟透。事实上,琴酒第一次离开时,唐沢裕就是这么做的。

可偏偏现在有人陪了他一天……一天不止。

近两天的时间里,他已经习惯了做什么都有人在。因为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又因为对方已经打点好一切,就享受着这份纵容与迁就,可这是不对的。

被他遗忘的事不会因逃避而消失,只会转移给另一个人,想到这里唐沢裕就不愿再安于现状。

可最大的问题是他——是琴酒。

他始终在回避核心的那个问题,从开始到现在,他问他手铐为什么不肯摘,琴酒不答,所以唐沢裕不追问,但他难道能这样闭耳塞听一辈子吗?何况琴酒是第二次这么问。

怒火将唐沢裕的头脑冲刷得非常清醒,第一次是他主动抱上去,时间持续太久,他因尴尬而想要挣开,琴酒不放手,也俯在耳畔低低问:“怕吗?”

问句的宾语是什么?

他为什么觉得我会怕,知道自己有什么让我畏怯的东西吗?枪、弹药;追杀、死亡。可他为什么认为我会对这些却步,凭什么这样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