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沢裕胡乱地点点头。
是不是噩梦他不记得,梦里的影像早散尽了,只是心情一下子特别沮丧,说不上来原因。
衣领被揪在手里,不知所措地抓紧又松开,直到笔挺的面料歪七扭八。
他闷闷地问:“……外面有什么啊?”
琴酒的动作霎时间顿了顿,只是他没有注意。男人抬手梳理着他的发丝,他似乎格外偏爱于这个动作,将散落在眼前的黑发一点点拨到耳后。
话音出口的一瞬间,琴酒指尖一停,随即又如常地继续下去。
他不动声色地问:“想知道?”
唐沢裕点点头又摇摇头。
实话实说,他觉得这种心情来得实在是莫名其妙……甚至都有些矫情了,陪伴的生活是有惰性的。
由于失忆的缘故,他心安理得地放任自己沉溺在这种状态中,切断了一切对外联系,却忘了世界不止是只有他的。
就算他可以无忧无虑,什么都不去想,但琴酒呢?
他也有要做的事,即使和自己待在一起,永远亮着的电脑屏幕就是证明。
唐沢裕不知道怎么说,很难描述他这种忽然回过神来的失落感,像一个一直漂浮在空中的彩虹泡泡被戳破了,下面是无底的深渊。
问话迟迟不得回答,琴酒看着他,神色带了点不显山露水的危险。
他的手捋过发梢,不动声色地按在后颈,语气却变得更轻柔,慢条斯理,几乎带着点诱哄的意味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