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绝大多数时间,男人的脾气都相当好。因为漠不关心而不在意,因为不在意而惯于忍耐。
对降谷零刨根问底到近乎尖锐的追究,也能当作没听到一带而过。
这就使他唯一的情绪波动变得尤为特别,当降谷零问到他的愿望时,男人冰山一角的暴怒。
降谷零总是控制不住地回想起他那个时候的神情,呼之欲出的仇恨,与一触即发的痛苦。
他为什么会显得那么不甘?
这种怒意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吗,还是对无形无色、无法触碰的,无可奈何的某种命运?
男人并不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自己记忆里的空白段落证明了这一点。
他可能有亲人、朋友,甚至乃至于有爱人;他曾真实地行走于这世间,所有的羁绊却在某一刻尽数脱落。
他成了一个看不见的人,没有人记得他,而这“没有人”里,是不是也包含了他所惦念的那一个?
无凭无据的荒诞猜想,降谷零越想却越觉得,自己可能误打误撞地触碰到了真相。正因如此,男人不甘的情绪才会那么强烈,就像自己没接到赤井秀一的最后一通电话一样。
降谷零还有柯南的带话聊以慰藉,而他却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降谷零便放下了他突然发火的事。
他开始继续在记忆里深挖线索,可警校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七八个月,所剩的回忆实在不多。何况还有男人时不时的泼冷水,“这么执着地挖掘这些有什么用,”他说,“你不是快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