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涵沉着气势对峙:“太尉待如何?”
“启禀陛下,”荆睢一副不愿和奸佞多废话的表情,向上首抱拳,“郑伯效尤,其亦将有咎!末将认为应当即刻往四境发捕亡令,非捕即亡,悬赏乌屠斜,告天下其不义,再追剿其部,倘若不肯降,不肯如数交还我朝财帛银饷,则应格杀勿论。”
李郁萧装作一脸迷糊地引导话题:“将乌屠斜王子的不义之举昭告天下,是否不相宜?待仲父点兵,朝中不是还要援助他的父王么?”
立刻有人站出来,谭诩大步出列:“启禀陛下,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既然乌屠斜背信弃义,卷携朝中银饷私逃,我大晏焉能再助其父!”
“正是此理。”
“臣附议!”
“臣有异议,倘若作壁上观,砂织之乱当做何解?”
“砂织翁提老儿教子无方,可见待臣民也好不到哪去,不如改立新王。”
“那个元秩……”
“偶有砂织商贾往来,听闻元秩其人也并非暴虐之辈,他……”
御座上李郁萧听着,朝臣们说话,每个人肚子里揣着一把子的经史子集,从没有一句是白说的话,每一句落地都要听响,每一句都有的放矢:乌屠斜不义,翁提其益无方,相反元秩在砂织人当中并无恶名,再加上乌屠斜偷钱偷粮,如此一来大晏该助谁不该助谁,一目了然。
力不可当而势犹可消,而夺势之法,则在攻心。穆涵一定要发兵,行,发兵啊,但是不是支持乌屠斜啊,您之前和乌屠斜可是打得火热,李郁萧眼角装一捧穆庭霜面上清冷的雪,心底一叹,好一招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