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瞬间功夫,穆涵观毕。
他神色阴阴的不知在想什么,暂未发话。
穆相不发话, 殿中无一人敢言语,李郁萧眼睛从他儿子身上移开,只当没看见他的脸色, 手一挥:“来人, 将信传与太尉瞧瞧,”又装作忧心忡忡的样子, “这、这可如何是好?”
专门当着群臣的面,李郁萧着意要看不看地小心觑穆涵脸色, 一副拿不准的语气:“未知乌屠斜国中是何急事?或许是战事有变?”
穆涵当即一脑门官司, 问砂织战况,问乌屠斜是何急事,何故做乔张致来问他?这明晃晃是暗示!他生硬道:“陛下此言合该诏贴身侍奉乌屠斜的治礼官来问,该诏通晓砂织战事的益州边关郎将来问。”
陛下只是诺诺不说话, 神色仍然犹犹豫豫将信将疑。
这时荆睢看完那封手信, 迳到大殿中央向上首抱拳:“启禀陛下,广阳门营失窃,倘若丞相府不闻不问, 末将只好自请即刻追赃。”
荆太尉三言两语,直接给乌屠斜这事定性, 没有别的弯弯绕绕,就俩字, 失窃。
又单门点出丞相府, 简直就差明着说你穆相与贼人勾结,里通外合窃取军饷。
加之方才陛下对着穆涵那个顾忌的样子, 那个想当然认为乌屠斜与砂织上下穆涵应当尽在掌握的样子,顷刻间把穆涵催拨得好比架在火上烤。
“太尉何出此言,”穆涵后颌齿咬着的样子,“倘若查明广阳军饷实为乌屠斜所窃,本相自要追查。”
“追查?”荆睢极为凌厉,“军饷乃天下生民之力所结,丞相追查二字说得实在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