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穆庭霜说几句这支反叛军头领与王庭的恩怨,李郁萧点检心绪跟上思路,却不是很跟得上,话头又转回行刺这项:“不对,行刺何其艰难,先不说携兵刃近朕的身本来就非易事,就说,倘若朕不召鸮靡他们进宫呢?等闲见不到一面,又如何行刺?”
拼概率?
“陛下英明,”穆庭霜不咸不淡,“鸮靡并不是砂织叛军的人。乌屠斜献美,真能不辩身份来历,出得此等纰漏?”
“那,”李郁萧觑一觑,烟霞曙洲中的一节误会好似真的揭过,“怎么说?”
“其实属国生乱,我朝并不一定襄助哪一方,调兵遣将毕竟耗资甚巨,大晏并不一定给属国这个脸面。武皇帝时南疆来求援,朝中就因为路途遥远而拒绝出兵。因此,只要继承国祚之人继续称臣,咱们大约会作壁上观。”
“唔,”李郁萧猜,“鸮靡不是叛军的人,那只能是王庭的人,是说砂织王庭故意栽赃叛军么?叛军行刺朕,想来咱们大晏就愿意派兵镇压。”
“是。”穆庭霜答得很简短。
话却不是这么说,李郁萧摇头:“翁提王庭想得岔了。楚王亡其猨而林木为之残,倘若朕果真有个三长两短,砂织又不是呼揭,朝中才不会管你是什么王庭还是什么叛军,怕不会直接将沙织整个覆灭。”
穆庭霜惜字如金:“是。”
殿中默默,忽然李郁萧遣退众人,连黄药子都暂退出去,又问:“鸮靡是王庭的人,这是他招认的还是你前世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