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庭霜掀起眼皮:“鸮靡有没有招认,臣不知。”
?不是叫你审人,你怎么不知?可是这会子穆庭霜眼神又变得那老亮,李郁萧有些讷讷:“你没审他么?”
“没有,”穆庭霜不得诏而踏玉阶,李郁萧也不敢真的拦,只得坐看他拾级而来,听他道,“臣不会见他,不会与他再说一句话。”
李郁萧强撑着:“哪有这般道理,穆卿愿见谁、说什么话,朕不拘你。”
他话说得硬气,甚至含沙射影,但神色却泄露一分的心虚,眼睛乱飞并稍带瑟缩,穆庭霜迳到御座跟前,蓦地一笑:“陛下慌什么?也知理亏?”
“朕,咳咳,”李郁萧别开目光拒绝对视,“是,朕理亏,朕不该误会你,该信你的人品。”
两人一坐一站,坐的那个如坐针毡,站的那个气定神闲。
只是气定神闲之下压抑多少贪嗔痴,穆庭霜道:“陛下误会臣,是臣行止有谬,未能尽告知之责,不是陛下的过错,然,”他的声音转轻,“臣不怪陛下误会臣要对鸮靡做什么,却真当要问一问,陛下误会之后说的那些话是何意。陛下当日说,‘只要没病’?”
唉,是绕不过去,李郁萧眼睛一闭心一横:“你要上朕的床榻,你倘在外头招惹旁人,这人若是身染花柳病之类,朕……”
这话说不完,不敢说,李郁萧闭闭眼,他这意思,只要穆庭霜不跟有病的苟合,只要没病,只要身上是干净的,朕随你便。
这话,李郁萧知道,穆庭霜要生气。
没想到穆庭霜没甚么生气,至少没表露出一点,甚至语带笑意:“后头那句呢?人生得意须尽欢?”